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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苗与姐姐在病房里开心地聊天。 实习记者潘之望摄 4月20日，北京军区总医院病房内，6岁的女童苗苗坐在病床边，认真地听姐姐刘芳念故事。 : J' w% Y; V* G# x
苗苗出生一个月即被父母遗弃，被人收养后，5岁又罹患白血病。与生父骨髓配型成功后，手术前夕生父却变卦拒捐骨髓。10岁的亲姐姐刘芳得知情况后，称“愿到北京救妹妹”，经医院检验，姐妹配型成功。
4 ~* ^- g q3 V/ c 昨天（4月22日）凌晨，志愿者张伟来到医院，送来了宁波市民为苗苗捐赠的22万元救命钱。 % _. y- Z) Y7 ]) V
初见小妹姐姐垂泪 昨天（4月22日），北京军区总医院隔离病房内，一个皮肤黝黑、身体瘦小的女孩，站在苗苗身边，盯着记者的照相机紧张得满头大汗。 ! v# d0 ?) r! Q( x* p' L& Q8 k
她就是刘芳，来自贵州省黔南州罗甸县栗木乡干东村，苗苗的亲姐姐。半个月前，刘芳被二伯从小学四年级的课堂上叫出来，走了8公里山路回到家。 $ f# q3 x3 V7 R% R0 k
她看见，几乎全村人都围在自己家门口，一个陌生人递给她一个相机，从上面她看到一个剃着光头的女孩，“跟我有点像，就是稍微胖点”。 5 R, a: d6 G, t1 a! n; t
刘芳听到人群中有人问她，“刘芳，这是你亲妹妹，你爸妈不要她了，她现在快死了，你爸也不给她捐骨髓，你去北京救她行吗？” - V- `0 B( u' T* a! ]" x
她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妹妹，也不知道捐骨髓是怎么回事，只知道“比抽血可怕”。 ' Z2 L* T8 L# ?% b+ R7 B/ o
她钻到一个小屋子里，犹豫了一个多小时后，说：“我要去北京救妹妹。” . x+ o& V+ Y* S
刘芳很少言语，在飞往北京的路上，她对志愿者张伟说，“很想见到苗苗”。 $ O: F# M. @" P$ q8 \7 p
可是，一走进医院，在走廊上，看到剃了光头的苗苗时，她突然哭了起来。
) Q8 A& \$ |$ R+ O “姐姐！”隔离病房里，苗苗站在门口，看到刘芳后，歪着头微笑。 7 m+ l2 V! w. K2 ?% A0 N
这是姐妹俩第一次见面。
5 o9 K$ w! Y: d/ f 弃儿患病险再遭弃 2003年5月，苗苗被亲生父母遗弃。王利平的父亲在慈溪家门口发现了她。苗苗身上裹着一件绿棉袄，棉袄里塞着一张纸，记录了出生日期：2003年4月17日。 4 J- n, ^+ U% _9 G2 z. O: i( S
那时王利平已36岁，一直未生养。有了苗苗后她就全天呆在家，丈夫李根宝在宁波一家印染公司当工人，一家人靠此维持，也过得很幸福。 - y& a% L U6 l- r/ U) ~
2008年2月，苗苗生病了，尽管每天打针吃药，但高烧一直不退，而且脚也疼得厉害。同年3月19日，在杭州儿童医院，苗苗被确诊得了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。
. o4 {# h0 T0 X' \2 @ R “我一直把苗苗当成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，可没想到孩子会得这病”。说到痛处，李根宝断断续续哽咽了很久。 7 e0 i/ P7 p& G6 `/ D
随后的几个月里，为给苗苗治病，李根宝花完了所有积蓄，包括两年前8万元的房屋拆迁费。 $ k' R) ]. r2 ?- e X# i. g
“我的丈母娘劝我们，放弃吧，再搭进10万都好不了，再说去哪筹钱？”李根宝想把苗苗送到福利院。
. [( O$ w# k. s# p: X1 e& T" K4 q6 G 2008年9月的一天，两人带苗苗来到了当地民政局门口，王利平说：“苗苗哭着问我，‘妈妈为什么要送我来这里，我打针吃药都不哭，还不乖吗？’”最终，王利平狠不下心，又把苗苗带回了家。
& n& c2 v# n/ J P3 Z4 W 此后，王利平向哥哥借了2万元，继续给苗苗治病。 1 H0 s3 d1 S' D1 o2 ~% }; Q+ e
2008年12月，苗苗病情复发。当地医生称，再行化疗均未缓解，需要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，但是费用至少为30万元。
( i: ~- ~& X% b1 \/ y 同年12月22日下午，王利平将苗苗留在浙江省中医院，离开杭州独自回到宁波。“我当时已走投无路，我想，自己挨骂没关系，孩子留在医院应该能得到治疗的。”
4 U* M6 l5 w. M7 c “孩子需要你，没有你，孩子撑不下去。”第二天下午，医生打来了电话。王利平和李根宝商量，“豁出去了”，当天下午两人又赶回了杭州。
) r) P [( A' X0 I7 j) k" i+ k% @ 也就是在那一天，当地媒体开始关注苗苗的故事，当晚就有不少爱心人士来医院探望，并捐款捐物，志愿者张伟也在其中。 2 @* o: x3 E3 L1 o
“妈妈你没良心，你不要我了，我自己在这里头痛都没人管。”王利平听了苗苗的话，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。 3 F* R6 l0 L8 W: y! ~& K
“我清楚地记得，那晚来了一位80多岁的老伯，他带来了1万元钱，对我说孩子很可怜，别抛弃她。我听了，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。我下定决心，无论怎样都要坚持下去，再也不离开苗苗了。” 8 j* m% f' b/ A( Y- @: W1 F1 L% H
与生父配型成功 苗苗在养父母身边心情渐好，同时得到部分善款，医院开始着手为苗苗的骨髓移植手术做准备，可在中华骨髓库一直未找到合适的配对。 , W5 Y2 D0 L, C" t4 |
直系亲属骨髓配型成功率最高，医院建议寻找苗苗的亲生父母。张伟得知此事后四处打听寻找。今年春节前，终于找到苗苗亲生父亲的下落。
L. l2 f9 P% c4 ^; G 苗苗生父刘安亮，是贵州省罗甸县栗木乡干东村人，在慈溪打工多年。5年前，已经有两个女儿的刘安亮遗弃了第三个女儿苗苗。
" U; C- W0 T* @4 K8 i3 P0 T 找到刘安亮，张伟和王利平争取其同意后，立即带他做骨髓配型。也是在这一天，苗苗与生父刘安亮第一次谋面。
% G. x# ^8 I, {1 ^& @ “叔叔你好！”刘安亮记得苗苗跟他说的第一句话。他说，他回去接连好几天都梦到苗苗剃着光头微笑的样子。 M9 B, k9 u. P& [% Y& X
“刘安亮与苗苗血液配型成功了，突然心里敞亮了，我兴奋得一夜未睡！”王利平说。 : o+ B) O) f, R! L% h. d
在王利平眼里，刘安亮瘦瘦小小的，很少说话。“毕竟有着血缘关系，见到苗苗时，他还打来电话询问过苗苗的情况。”
% l% E" P& O k" d; L) { 那一天，王利平将手机留在苗苗的病房里，出去买吃的。回来后，苗苗对她说，“妈妈，上次来看我的那个叔叔打电话了。”王利平一时想不起是哪个“叔叔”。苗苗看着她说：“他说，他也是我爸爸，妈妈，他是我爸爸吗？” . i4 E- \/ p- C# s
王利平一时不知怎么回答。 6 R: X0 q% z, ?
“没想到是苗苗接的电话，我真的很难受”，昨天（4月22日），在电话里，刘安亮对记者说，那一天，他犹豫了很久才给苗苗的养母打电话，“见到苗苗第一面以后，我就一直梦到她歪着头叫我‘叔叔你好’。”说起这个场景，电话那头的刘安亮语气有些激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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