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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内容速览]在湖南省慈利县的养殖界,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,他虽然不善言辞,但对生猪的销售价格却一言九鼎。他自己每年能出栏2000多头生猪,令1600名多个养殖户对他言听计从。当我们的记者慕名去采访他的时候,他似乎并不欢迎我们,尤其是他的妻子,行为显得尤其古怪。 7 g4 e: n* i1 d7 _# ~; ^# R
2007年1月28日,记者在张家界慈利县采访被当地人称为猪司令的林鑫。来到他家的时候,没想到,林鑫的妻子却不肯配合拍摄,更不愿接受采访。 + X2 q7 v* p0 t
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你拍他们。” / k' Y/ _4 {( J1 y" V
林鑫:“要个别地跟她讲。” , c2 H; ^4 [# z9 E% N
记者:“要单独交流。” % |% R; G7 _( ]( M$ C% ^3 y
林鑫:“对。”
4 o& b) F4 z2 R6 o 尽管林鑫好言相劝,但妻子依然不理不睬。林鑫对妻子的态度有些生气,板起了严肃的面孔。妻子并不买帐,干脆走开了。 b6 p! ^. u6 B
记者:“怕你媳妇不?”
+ _: U3 {4 t: p' D3 W% Y" ?* X 林鑫:“那不是怕。”
5 N# [ h* s, g9 t& r# H 这件事,引起了记者的好奇。为了找到林鑫的妻子问个究竟,林鑫带着记者,开始楼上楼下的寻找。最终,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,找到了妻子。
( I( o* }: l& a$ k# f& c* M 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找我干吗?” ' 图解:8 Q& M) D+ P% T% l, ~% t* K& i" K; N3 d
林鑫:“你看找你干吗?真是。” : u, J2 `7 M. d# z
在林鑫和记者的再三劝说下,妻子终于向记者道出了实情。
5 c* v" E3 o( C" f8 [+ T8 d; z 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我是从小在城里长大的,要我喂猪了,肯定是,不管是面子上各方面,我觉得过不去,心理上。” 3 G+ k! H6 E2 w3 ?$ |) j
林鑫平时不善言辞,一幅文弱书生模样。但他仅用2年时间,就办起了一个年出栏2300头的养猪场。并发起成立了慈利县养猪合作社。现在合作社已经发展了1600多名社员,合作社年出栏商品猪28万多头。林鑫成了当地有名的“猪司令”。尽管如此,也难以解开妻子心中的疙瘩。
8 m1 Z, X( ~7 X4 P) ]. T! { 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我说投资那么多钱,我在城里办个事的话,肯定好一点,你说是吧,到这个乡下的话,我是城里人,要我跟着他到乡下来办这个企业,我肯定不愿意的。” * C0 i, M2 q5 y |6 J: N
林鑫出身农家,大学毕业分到县外贸公司当经理,还娶了城里媳妇,成了全村人羡慕的对象。可1998年,他却辞职下海。林鑫一直想回老家创业,但苦于没有合适的项目,就和妻子在县城开了个农机小店,每年也有几万元的收入。
; O3 U+ A- s0 k {2 l( \ 2004年,林鑫得知,父亲和弟弟在老家养的80多头商品猪,一出栏就赚了一万多元钱。从小生长在农村的他,没想到养猪还能赚这么多钱。林鑫了解到,当年的猪价比以往都高,并且每年春节前夕,猪肉的价格还会上涨,如果在春节卖猪,肯定能赚更多的钱。 图解:
, E& j# a* _/ b. A* F5 Q 林鑫:“当时就认为养猪,大有可为。就想着自己搞个猪场试一下吧。”
. c/ Y9 w+ ]! w5 `3 g; B 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我不同意,明确的告诉他我不同意养猪。我从来没干过这个事。”
a5 A! A$ n+ ^. r- O9 y 林鑫不顾妻子反对,投资20多万元,在老家象市镇建起了养猪场。他要养一批在春节前就能出栏的猪。仔猪的价格比商品猪贵一倍还多,一般买20多斤的仔猪,饲喂5、6个月就能出栏。时间已经是11月中旬,为了快速出栏,赶上春节的好行情,林鑫想到一个主意——买100斤左右的架子猪。
; i+ n# U$ E: T 林鑫:“当时进的那个猪,就像这个样子的。那个大的100多斤,小的就有80多斤。”
* j% G' K7 [1 r6 i6 [5 [- b& V 林鑫花了比普通仔猪高三四倍的价钱,买回了210头架子猪。本想着把这些基本长成的猪育肥后,能快速出栏大赚一笔,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却落空了。活蹦乱跳的架子猪一拉回家,竟全都病倒了。
9 R0 g; N- j1 b# E* U0 ~ 养殖户 邓扬新:“长途运输了以后,它就是主要是一种应急反映,那就是它就容易产生水土不适应呀。那就是很多猪就会出现拉稀呀,感冒呀,发高烧呀,这些现象,是比较常见的。” 图解:5 }- R& T$ q& M [# p+ `
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那个冷天的,气温比较低。再就是技术不到位,就出现了那个大批大批的猪死亡。”
; |3 k* r9 K" {" j! t 看似常见的问题,却让门外汉林鑫一筹莫展。刚买的210头猪就死了70多头。
+ P& q5 n6 ]6 n; y 林鑫把希望寄托在剩下的100多头猪身上。但希望再次破灭。生病减慢了架子猪的生长速度,没有赶上春节出栏。 : N; X+ j4 E1 \/ \
养殖户 邓扬新:“卖的时候就下跌了,他把这个仔猪引进来,只有两三个月,市场价格就开始就滑坡了。”
2 ^1 N; _& u! { 这批育肥猪,到了2005年的4月份才陆续出栏。本想走捷径发财的林鑫却一下子赔进了17多万元。
7 Z' Y9 X+ i' e5 K5 W Y9 Z+ r 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那么多钱甩出去了,你惨不惨,心不心疼,屋里一家人都整病了。那个猪仔死了以后。再给别人销售的,都不行的,要挖坑把它掩埋,深埋。心情都,吃饭都没有人弄了,没有人做饭吃。” ' Z# r( j) t) e1 C
事业刚起步就遭遇挫折,妻子埋怨,周围人同情。而这个时候,林鑫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。他要扩大养猪规模。 图解:
% T: i6 E! q% H/ r 林鑫:“中国人餐桌上都离不开猪肉,这个价格低迷怎么的都只是暂时的。它有“波峰就有波谷”,你只要把这个“波谷”挺过去。抓住机会,都是能够赚钱的。” . B* q: t5 l6 L4 g$ {! q
2005年春天,林鑫拿出做农机生意积攒的所有资金,投下50多万元,扩建了占地2000多平米的猪舍。又引进了30头种猪,开始自繁自养。有了第一次失败的教训,林鑫认真学习摸索养猪技术,很快就从一个门外汉,变成了养猪能手。 % q9 j3 P$ _3 h& V
林鑫:“为这个小猪剪牙主要是这个小猪吃奶的时候,防止它把那个母猪的奶头咬坏,防止母猪得乳房炎。把这个尾巴剪断就是为了促进这个猪的生长。一个育肥猪的正常出栏时间是155天,剪尾巴之后可以提前5天到一个星期出栏,也就是138天左右就可以出栏。”
8 k! y1 Y. Q2 N 2005年下半年,林鑫自繁自养的第一批商品猪就要出栏了。这个时候的市场价格已经回升,达到了5.5元一市斤。满怀欣喜的林鑫只等着收购商上门,把猪卖个好价钱。而等来的又是失望。 4 V) Q- e2 `' q5 H, R
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小贩的话宰老百姓。比如说有200多斤的秤,他可以宰到只有100多斤。” $ d3 J4 n$ e) a6 L7 H
林鑫:“那个价格,一头猪相差500、600吧。”
. S) T9 G/ C' V$ _4 O 出现这样的情况,林鑫很不甘心,可一时又找不到买主,只能忍痛卖猪。 图解:事后他了解到,收购商上门收猪,压价,斤两不准,是常有的事,而大家又很无奈。
3 d+ J \2 _- K6 [! C 养猪户 寇自林:“有一次,一个贩子,他到我这儿来收猪,他拿一个磁铁,往秤砣底下一拨,他一头猪给我少秤了20斤,最后被我发现了以后,才纠正过来。”
$ h6 ^$ Q( ~1 y3 o& A 养猪户 谭先球:“你不卖不行呀。没有这个熟客呀,你不得不卖给这些贩子呀。喂猪喂大了成本花大了。”
, I! G; o8 T: V2 N! q& J: a 当地养猪的多,但规模都不大,生猪出栏后,只能靠小贩上门收购。2006年初,林鑫做出了一个决定,自己做法人,成立养猪合作社。以自愿入股的形式把养殖户联合起来。
3 I# ^1 R+ o% r2 P. ] 林鑫:“用这个资源优势占领市场,资源统一不起来,不能统一对外销售,就没有竞争力。养殖户一个个单枪匹马的闯市场就不容易。”
- K/ X: S# Q9 |' u" ?1 ] 自家养猪妻子就已经不满,现在林鑫又要大张旗鼓地成立合作社搞养猪,她更加反对。
1 X" V3 D: f9 A4 G4 v 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他成立合作社自己掏钱。我总觉得自己又要掏钱出来,总是掏钱,我就不同意。” 1 x* t& D4 t9 \, J% P- `
林鑫的父亲 林邦珍:“大多数女人都这样,来送钱的还账的,她高兴些,那找她要钱,要拿钱出来。那肯定不高兴。” 图解:
. G" K1 K# I) |. ~ 养猪户 谭先球:“两个人就闹别扭,就不说话。她也不理他,商量问题也不理睬他,就那样的。她就采取了冷淡的态度。” ( o( q( j8 T Q, d7 ]* t, w6 ~* J- U
合作社成立以后,由专人负责生猪销售。还为养殖户统一提供仔猪和饲料,并给予技术服务。到了年底,合作社还按照社员入股情况进行分红。
: e/ U) T3 k4 c6 {8 A7 l2 V 养殖户 谭敦早:“方便,你不用配料。通过几次加工,育肥料饲料、药物都加进去的,你拿回来就直接喂。” * w4 a7 ^ @% ~8 P0 G
养殖户 谭先球:“不愁猪仔得病,如果得病了,我通过养殖合作社,它有防疫员,那这个电话一打,他就来了,这个技术能够过关,防疫疾病,它这个能够做到保证。”
. C' o1 R1 X* K B6 Z* z 养殖户 寇自林:“效益比较好的话,一般的分到6、7千元钱。”
% } Q; V: S& f3 Z* M) F# w 合作社成立不久,就有1600多户养殖户入股。林鑫的养猪合作社很快就打响了名气。 & |$ u7 x) S& y7 G0 G3 [5 i9 g
养殖户 谭先球:“知道这里有一个瘦肉型的养猪基地,所以客商也比较多,几千里还有到这里来的。”
& x. ^; {/ E4 o% V, ~, c* i 生猪收购商 陈兴国:“肯定买就方便了,减少了很多麻烦,不必要自己到每一家去找,有一个组织统一给你组织过来。” 图解:
( }2 v! u" P& Y5 f/ A- A; O 掌握了稳定的猪源,也就掌握了主动权。合作社有专人跑市场负责卖猪,收购商很难再作手脚。
% I& h4 a5 p! z9 K s- I 慈利县农村经济管理局局长 余友平:“形成了规模,客户会主动的找上门来统一收购,在价格上也可以谈判,地位是平等的。” ( T& f. D/ S8 ~& O' _2 ?
养殖户 邓扬新:“我们卖出的猪价,比我们自己原来卖的要高得多。一般情况下,一头猪要多40、50元钱。”
& o+ V/ }: d/ s! e5 A 养猪存在风险,规模越大,潜在的风险就越高。为了防范疫病和自然灾害给养殖户带来损失,林鑫以合作社的名义,为全体社员的10多万头存栏生猪投了保险。
+ g0 j; k+ T2 v 林鑫:“出现了疾病死亡,一些自然灾害呀,像那个洪水呀,把那个猪舍冲垮了,那个猪冲走了,再一个雷电什么的造成的损失,保险公司负责赔偿80%,按市场价。”
' ~5 m( l$ t8 _$ J/ R" Z' G 疾病风险可以规避,市场风险却不是靠人力能减弱的。2006年9月,生猪市场出现低迷。猪卖不出去,很多人不愿意再养猪,甚至有人要卖母猪。然而猪价下跌,没人愿意买种母猪,而母猪当作肉猪来卖,就算价低也很难卖出。
8 ~5 Y* {7 A/ G. e7 ?, ]) s 养殖户 寇自林:“都不愿意吃母猪肉。他要知道是母猪肉,他根本就不要。” 图解:
% Y4 U `) j- T+ x7 r4 K3 z# ~ 养殖户 林邦胜:“一般听说吃母猪肉容易发病,所以就不吃。” : o q( P I3 F4 [
2006年11月的一天,养殖户寇自林找到林鑫,请他帮忙卖掉自家的30多头种母猪。按照合作社和养殖户们签订的合同,林鑫只负责回收商品猪,可是他却以高出市场母猪的价格,收购了寇自林的所有母猪。 : Q3 ^4 G# C$ u0 j5 I% T
养殖户 寇自林:“市场收母猪价格便宜。一般2元钱一斤。像300、400斤的猪,就是600多元钱。” * h6 ~ ?" q* [- t$ N6 i& R |
记者:“那你卖到合作社,卖了多少钱?” " \( J7 }! k9 m5 [2 l/ o
寇自林:“我们买了1900元。”
: A2 T, O) e- q 林鑫以高出市场3倍的价钱,陆续收购了70多头养殖户的种母猪,这让一向反对他养猪的妻子更加不理解。 : O6 Y& Q) C2 ~' H: o8 \ ? p W
林鑫的妻子 张树秀:“那是最低谷的时候,别人都是往外卖,他收进来。你养猪你不是把钱都摔到水里面了。” & P' h6 m, `2 c* r) y
林鑫:“她有些事不是一下子能够理解,她也是想不那么远。” " Y( X/ E) o9 s0 h' h
收购种母猪,减轻了养殖户们的负担,赢得了信任。更重要的是,林鑫扩大了自己的养殖规模,等市场价回升时再出售自己的商品猪。这一次,他果然没有算错。 图解:
3 B. h5 ~2 }% @4 Q! t) }) n 养殖户 邓扬新:“今年养猪,下半年是最理想的,今年的利润,超历史。像上半年的价格,生猪价格是滑坡非常大,2元多钱一斤。现在我们的毛猪价格,卖出的是5.1元钱一斤到5.2元钱一斤的价格。”
. s% y7 ?5 U4 ? B 2006年,林鑫的合作社年出栏生猪已经达到28万多头。商品猪不仅销往湖南省内各市,还卖到了广州、深圳等地。 8 l# W6 k9 N2 s+ a* a& b
慈利县象市镇党委书记 杨锦:“我们觉得很有利于我们农民,结合起来,组织起来,进行规避市场风险的一个优秀的组织形式和途径。” # n3 p1 J! L) A7 u, I* k1 `( I
林鑫的养猪王国逐渐构建起来,尽管妻子碍于面子,不愿在公众场合露面,但她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,经常到养猪合作社来帮忙。这是林鑫最大的欣慰。 + L+ d# u/ }; E. o$ r, m+ h8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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